吴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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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布】蓝色包围-1

我一万年没搞茶布 

上线ooc来咯

流水账

最好的他们是荒木的

ooc属于我










人的出生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可能有点愚蠢,因为人类甚至不能左右或决定自己的出生,意义自然也不过是衍生的产物罢了。总之,不去追根溯源的话,关于人生意义的讨论可能并不会有一个公认的,众人皆准的标准答案。有人说是为了快乐与幸福,有人偏偏为了阴暗和丑恶,有人只想独善其身,有人倒是要博爱天下。


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想到这个问题呢?答案可能更加五花八门。你意气风发,穿好西装打好领带,出门却被不速的大雨淋了个透湿,你带着满脸的发胶和雨水狼狈却故作镇定的走进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这却该死的是你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这个时候,你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更早一点,在你刚刚上小学的时候,那可真是不幸的一天:你早起去值日的时候滑倒在整个教室面前,翻到的水桶让你带着又脏又湿的裤子在椅子上扭捏了一天,不及格的试卷和糟糕的课堂回答让你课间在办公室里受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手板。但是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空掉的教室里你看到橘色的傍晚隐隐的融在你喜欢的那个女孩身上,她因为不合时宜的初潮被困在裤子上几点红色的困窘里,·好像刚刚哭过,你鼓起勇气借了她你的外套遮挡,然后她带着泪光头一回对你笑了。这个时候你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个问题。


人的出生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情况更简单,在寒冷的,迷蒙的,睡意惺忪的早上,你迷迷糊糊在马桶上坐下,冷的一个激灵的那个瞬间,你想到了;在深夜你噩梦醒来,下意识望向身边,发现你的伴侣睡得又熟又香,你松了口气的时候,你想到了。


人的出生是为了什么呢?


一、


阿帕基第一次问布加拉提这个问题,是在他们彼此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天他们逃了体育课的集合,跑到后山晒太阳。阿帕基发问的时候,渔民的儿子正好像漂在温暖的大海中似的,睫毛在阳光下满意的歙动着,他看起来很放松。


“我怎么知道啊?” 布加拉提温和的,略带着敷衍的回了一句,便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阿帕基也一时语塞,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提问来自何方,但是就这样问出来了。于是他静静的盯了一会布加拉提还未发育的,窄窄的,平坦的后背,也满意的躺下了。


傍晚很安静,风里有树的声音,鸟的声音,有隔着一栋教学楼都能听见的米斯达和纳兰伽玩打枪游戏的笑闹声,还有大喇叭广播里乔鲁诺有感情朗诵《我有一个梦想》的回声。


晚风渐渐起了凉意,布加拉提背对着阿帕基,向他的方向小小的扭动了几下。阿帕基感到有属于布加拉提的柔软的,凉凉的头发搔到了他的鼻尖。他没有拨下去,没有想,也没有做声,闭上了眼睛。


“放学去我家写作业吗?”阿帕基一如往常地问道。他是有一点小心翼翼的,虽然他才是发出邀请的那一位。尽管几乎每天阿帕基都会发问,但是布加拉提从来没有正面答应过他的邀请。说辞不过是家里要帮忙这一套,或者直接躲闪过去。


也是,他是渔民的儿子嘛,家里总要很忙的。阿帕基总是这样自我宽慰。


虽然已经问出了口,但是就连阿帕基也禁不住想,今天也不会答应吧


布加拉提正在收拾作业本的手停了下来。阿帕基看到他有一点局促地勾了勾手指,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便利落大方的把多余的头发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短短的点了点头:“好呀。”


阿帕基紧张的要命。回家的一路都止不住地在想家里足不足够整洁?等会带布加拉提玩点什么?家里还有吃的吗?几件事情翻来覆去转着圈的想。好在布加拉提也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搅他小小的庸人自扰。


阿帕基略略吸了一口气,咔哒一下拧开了锁。他推开门侧过身,“请进吧,随便坐。”一股小大人的口气。布加拉提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进门踩了一脚就惊慌的退出来问阿帕基要不要换鞋。阿帕基比他还紧张,一把把人拉了进去连说不要不要。


布加拉提被拉的踉跄了好几步,脑子里还在想换鞋的事情。抬头一看他就愣住了,真漂亮啊,他从没实实地见过这么亮堂体面的房子,家具看起来并不算富丽堂皇,摆在一起就怎么都显得好看。


“你家真好看啊,我第一次来这么好看的地方。”布加拉提直视着阿帕基脱口而出。阿帕基回看着布加拉提坦诚见底的眼睛,反而尴尬起来了。“…哪有。别的同学家也差不多的。”


“这是我第一次来别的同学家,我还没去过别人家呢。”布加拉提老实地说道,“你家真的好漂亮哦。”


阿帕基父母都是生意人,收入自然比布加拉提父亲高出不少,但也是忙碌换来的,回家次数少且不规律,对阿帕基也无甚管教,基本也就是希望他不犯事就行。


阿帕基不知怎么接话,这房子他也住惯了看不出哪里多漂亮,只好拉着布加拉提看电视玩游戏机,他有的东西恨不得都和布加拉提展示,恨不得今天刚买的铅笔盒也讲个三天三夜,好逗他开心。家里的每一个小摆件也讲遍了,又从床底下拖出来已经订成捆的漫画和米老鼠杂志,拉着布加拉提趴到床上看。虽然每个故事阿帕基都在父母没回来的晚上反反复复翻了很多遍,但是他还是和布加拉提在一块又看了一遍,两个小男孩边翻页边哈哈大笑。


笑累了不知道阿帕基又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拓麻歌子兴奋地向布加拉提展示。“这是什么?” “这个是养宠物的。我们就是它的父母了。按这个是喂食,来你试试。” “他这是变形了吗?” “他只是长大了。”


布加拉提听到这里,渐渐停了笑,稍稍换了姿势,把头枕在手臂上,面冲着阿帕基躺下后,好像漫不经心一般地缓缓地说道:


“我父母离婚了。我妈妈要搬走了。”


“所以我今天来了,他们去办手续了。”


阿帕基张口结舌。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无用多余,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好漫长,怎么这么漫长?时间好像停摆了,阿帕基就一直顿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公园里永远任劳任怨站立的雕塑。没再给阿帕基说话的机会,布加拉提在停顿一下之后,不紧不慢地,自顾自地轻轻嗫嚅道:“我喜欢妈妈。但我没跟她一起走。”


他定定看了一会手里图标还在一耸一耸的拓麻歌子,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重复:“我只是长大了,像你一样。”


阿帕基慌乱地看向头已经低垂的布加拉提,生怕他已经哭了。他毛手毛脚掰过对方脸过来看,后者只是有点失神,睫毛有点疲惫地耷拉着。


还不如哭了呢。这要我怎么办?阿帕基暗暗咬牙。

他没想到的是,结局竟然是布加拉提先搂过脖子一把抱住了他。


“你还不如哭一场呢,布加拉提。”阿帕基想。

“怎么能当着你的面流眼泪呢。” 布加拉提想。


坚强的小男子汉布加拉提最后只流了一滴眼泪。并且很快就连带着另一只湿乎乎的眼睛被阿帕基胡乱抹干净了。“这个你留着吧,慢慢养。”阿帕基把拓麻歌子挂链塞给布加拉提。布加拉提攥了攥,重重点了点头。


两个男孩就保持着半搂的姿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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